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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市如何從疫情中變得更好

美國歷史學家William H. McNeill在其《瘟疫與人》一書中指出:「傳染病的出現早於人類,而且將會和人類共存……並成為人類歷史的基本參數及決定因素之一」。

 

從歷史來看,西元前430年即有雅典瘟疫、西元165~180年間及211~266年間羅馬帝國有兩次瘟疫、西元541∼544年有「查士丁尼鼠疫」(Plague of Justinian);而1347~1352年的 黑死病更造成歐洲2500萬人死亡,佔當時人口的1/3,導致封建制度垮台。1665年歐洲的鼠疫,造成倫敦人口死亡6萬人,直到 1666年9月2倫敦大火為止。到了20世紀初,人類對疾病的致病原因曾有革命性突破,但仍然無法避免新的大規模流行病出現。1889至1890年期間的流感導致全球超過100萬人去世。1894年,香港的鼠疫傳播到世界各地,1918∼1919年肆虐全世界的西班牙大流感更奪去了全世界上5000萬人的生命,因為死亡病例多為20至40歲之間的男性,開啟了女性步入就業市場的大門,也促進了公共衛生醫學的國際合作。

 

一年多來,隨著新冠肺炎的肆虐,城市生活正面臨著翻天覆地的變化,雖然疫苗接種如火如荼的進行,到目前為止仍看不到疫情的終點;若是疫情成為一種新常態,往後的城市生活會是如何?大家還願意回到辦公室辦公嗎?城市能夠像過去面對災難時那樣,找到自我調整的方法嗎?或是因為人口減少,城市反而能夠提供更好的工作機會和更高的工資,讓大量的人口在疫情後搬到城市居住?又或是人們離城居住,朝收縮城市」(shrikning city)、逆城市化發展,發展個人快速公交和無人駕駛、遠端工作,將人口分散以抑制病毒傳播?

 

城市提供眾多的工作、商品、服務和娛樂機會,因人口聚集,一直是傳染病的中心,我們必須重新審視城市計畫,以預防下一次流行病的發生,或許必須告別功能與土地利用為導向,而做願景式規劃的新嘗試,以開放、透明、協作的態度,先進的技術和理念,採取全面對策作更先進的城市管理和更合理的規劃。從前瘟疫的產生促進了1848年英國制訂《公共衛生法》(Public Health Act,),規劃了城市空間的架構,制定明確的策略,來營造健康安全的城市公共衛生環境。時至今日,我們面臨比歷史上更加複雜的環境和問題,需要政府更有效的治理、更完善的法律制度和國家公共衛生體系,尤其跨學科整合的知識應該成為趨勢,例如哈佛大學推出了城市規劃碩士(MUP)和公共衛生碩士(MPH)聯合學位,整合城市規劃和公共衛生,鼓勵創和破框思考,預測複雜城市的變化及其後果,以促進和設計更健康的社區。

面對瘟疫,在健康宜居的人居環境中,「重新定義高密度生活」更需要保護自然生態的平衡,讓“人與自然”的關係在城市公共衛生環境體系中發揮更重要的作用;同時,重大疫病疾病如同人類文明史的照妖鏡,照映出社會存在已久的族群、階級矛盾,我們也要避免集體恐懼形成的社會潛存固有的政治、族群與文化衝突。疫情總是一次比一次兇猛,歷史告訴我們,若是學到教訓,城市可以復蘇,還會變得較疫情發生前更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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